南八家子乡西沟村,有一个南窑村民组。在乡里工作时,我曾几次被派往这个村包队,对那里有着深刻的了解。2015年,怀着缕缕乡愁,我再次回到故乡,几十年过去了,这里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但记忆里的乡愁还是40年前的模样……
南窑并不是最初的名字,这个村的先人来此开荒种地时,一眼就看中这里,因当时这个地方群山环抱,苍松翠柏,芳草萋萋。白天山林呼啸,夜里虎叫狼嚎,故起名妖精沟。后来人们觉得这个名字不吉利,改为窑匠沟,再后来因这里是西沟村的南部,就叫南窑了。这可能与三华里以外的北窑相对而起的吧。
这个不重要,下面说说南窑五怪:
山怪
南窑这个地方,若不是乡级地图,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既使是走到村口,谁也想不到这里还有一个村子。南窑村北有娘娘庙,西有石镜子山,南有佛爷岭,东有大东梁(山)。娘娘庙后山活象一条秃尾巴大蟒,东西横卧,亘古不动。石镜子山笔直挺立,上尖下圆,不大不小,正好挡住西出口。佛爷山的北肩膀海拔超500米,生得恶眉贼眼,把头控向村里,令人望而生畏。这四座山是插着缝儿长的,人们叫它四扣四弥,风水进得来,出不去,这或许就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遐想吧。
水怪
南窑地处大山里,但从不缺水,这是在山区里其它地方所不能媲美的。石镜子山下有一口山泉,不用过多的开挖,泉眼就有胳膊粗细。一年四季里,泉水汨汨,冬天不冻,夏天更凉,常年如此……我在那包队时,人们顺着泉水挑出一条小水沟,泉水顺流而下流入了下游村民的菜园子里。当时那菜长得:大葱长得象镐把,大白菜粗得象檩子,萝卜长得真能拌倒驴。在当地政府的帮助下,搞了二级提水,山后的大片坡地都能得到春灌和苗灌。大营子水库(现改为慕容湖)的水多来自这口山泉。怪不得水库里的鱼是那样的肥,虾是那样的壮,那几十斤的河蚌叫人垂涎三尺。
树怪
南窑人最爱树,他们知道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他们更深爱屯子里的一棵大槐树。这棵大槐树树围需几个大人合抱,树干笔直,树冠近二亩地大小,树高10米以上,生长在王姓院内。近些年,政府已下令将其保护起来。村民们叫它宅神树,有人看见在阴雨天,一条象成人鞋底大小的蜈蚣爬出来,在树杈间抓麻雀、吃鸡蛋、吞螳螂。相传,这棵老槐树如掉了杈子,掉在谁家,谁家就死人,历史上也确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是不是巧合,不得而知。相传,王姓在很早以前盖房子时,曾砍过这棵大槐树,锯下去不深时,这棵树竟然流出了血水而停锯。尽管这些都带有封建迷信色彩,但这棵大槐树是槐树之王总不为过吧。
人怪
南窑人都是普通人,说怪是因为他们起名子有点怪。南窑有王、冯、吕三大姓,在起名时,中间那个字往往是相同的。如此,有一辈都是“九”字。如王九X、冯九X、吕九X。有的甚至除了姓氏其它两个字竟然一模一样。象王姓有王九江、冯姓有冯九江,吕姓有吕九江。我曾问就此事问过这里的村民,他们也说不清。笔者认为有两方面原因,一是九是自然数字中最大的一个,预示着吉祥富足。二是为了邻里人和睦而同属一个字。古语说,咱俩好得除了姓以外像一个人似的,就是这个道理。在南窑村风纯朴,村民邻里团结、孝敬老人、明德明理,成己成人成为这里几百年来的民风。
牛羊饲养怪
南窑水源充沛,但土地贫脊,几百亩地多数在山坡上。自合作社以来,他们发挥自己的智慧,开始把牛羊圈在山上的地里。石镜子山的北坡有一片叫“羊场”的地块,足有二百多亩,当时的生产队在地边建了牛棚、羊圈。晚上,牛羊下山直接赶到那里过夜。轮流值班,一个男劳力或两个女劳力一班,几十年没有间断。一年起三次牛羊圈,合上黄土再拌上泉水,再放青棵子发酵,那肥真叫个壮呀,村民们开玩笑地说“给化肥都不换”。这些肥不用马拉驴驮,就地取肥,省工省力。南窑种的谷子株距一寸,高粱株距三寸,玉米株距四寸,没有足够的农家肥打死也长不出来。
阔别南窑40余载,感慨之余,作一幅对联赠予家乡父老:
上联:苍松虬枝展蝉噪林愈静
下联:翠峰流水称鸟鸣山更幽
横批:美丽南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