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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子刘喜

2023-02-16      

故事发生在明朝的末年。在山东省威海县,有一个不太大的山村,这里大约有七、八十户人家,因为本屯大多数人家都姓刘,是个大家族,所以叫刘家堡。

在堡子的最西头,有两间茅草房,住着娘儿两个,老夫人王氏四十多岁,儿子刘喜年方一十八岁。刘喜在五岁时父亲就得伤寒病去世了,撇下娘儿两个相依为命,种着二亩薄田,勉强度日。

刘喜从小就非常懂事听话,抢着帮母亲干活,又非常孝顺,有好吃的让娘多吃,说自己不爱吃,全堡人都夸这孩子有出息。刘喜十四、五岁时就给人家做小工,成人一天挣二升粮,他只能赚半个人的工钱,在农闲季节就上山砍柴,挑到集市上去卖,换些油盐酱醋、针头线脑,有多余的钱还给娘买点好吃的。王氏夫人平日里待人非常和气,帮人缝缝补补做些针线活计,人缘很好,大伙儿都帮她母子,时而送些米面蛋油的,日子也过得下去。

就在刘喜十八岁那年的夏天,农历六月间,王氏夫人突然得了病——手腿不听使唤,眼睛发花,耳朵发背。开始没当回事,可没过几天手脚都不能动了,眼睛也看不见了,耳朵也聋了,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有能说话的功能了。这可急坏了刘喜,他找来大夫开了几副药给他娘吃了也不见好,后来大夫就不给看了,说是治不了,另请高明吧。

后来有人告诉他,说在岭南有个姓黄的大夫能治疑难杂病,人称黄半仙,他的祖父曾在宫里当过御医。不过此人架子大,请他看病车接车送,好酒好饭供着,财又太黑。要请他来给你娘看病怕是很难。刘喜听了后犯难了,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他灵机一动:我请不来他,如果我背着我娘到他家去,难道他还能不给治么?好,就背着娘去他那。

第二天一早,娘俩吃过早饭,刘喜背起老娘就上路了。好在刘喜从小就上山砍柴,练就一双好腿脚。他身体长得像一条小牦牛似的,爬山越岭不在话下。不到两个时辰,他就走完三十多里山路到了黄大夫家。

正巧那天黄大夫在家,刘喜叫开大门,来到房中,双腿跪下就给黄大夫磕头,求他给他老娘治病。黄大夫把他扶起来问明情况后,听说他是三十多里岭北刘家堡背着娘来找他看病的,很受感动,扶她娘俩坐在炕上,忙给他娘把脉,边把脉边皱眉头,然后又翻看医书边看边摇头。

半个时辰后,黄大夫合上书问刘喜:你娘的病得了多长时间了?”

刘喜说:已有十多天了。

黄大夫长叹了一口气说到:小伙子,不瞒你说,你娘这病我也治不了,别说我,就是个华佗再世也难治愈,我也偶然见过两个同样的病人,从得病到去世不到七七四十九天。回去准备后事吧。她想吃什么就给她买什么吃吧。

刘喜听后,又给大夫跪下,求大夫救救老娘。黄大夫扶起他说:孩子,你的心情我明白,可是我真治不了,就是神仙也没办法呀。”  

刘喜听了大夫的口气,又看看他的表情不像有假,真是治不好了也不能赖上人家呀。看来娘是真的得了不治之病了,回吧。他止不住泪流满面,哭着又背起老娘走出门外,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这时天已将近中午了,现在说大约十点左右了。这黄大夫也真小气,也没留娘俩吃过午饭再走,就是连口水也没让喝上一口。

六月三伏天,晴空万里,天上一片云也没有,烈日当头,又是走的山路,背着一百多斤的老娘。刘喜来时是清晨,一心想治好娘的病,心中有一种希望,走着还不算太累。可回来就不一样了,大热天背着大活人,肚子也空了,尤其是心情不一样,心中有一种失望感,又伤心,又绝望,脚都不知道往哪边走了。脸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双眼被汗水杀得生痛,浑身流的汗像洗澡一样。

刘喜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了六、七里的路程,实在是走不动了,正巧小路旁有棵大杨树,他把老娘放了下来。老娘就叫:喜儿,娘要喝水。是呀,这大热天的,那还有不渴的。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到哪找水去呀?还好前两天下过一场雨,山沟里兴许有水,刘喜忙起身去找水,可找遍了几个山沟都没有水,可正在找水时,突然看见草丛中有个人脑瓜骨,装着满满的一下水,可一想:这水能喝么?还是到别处找找吧。他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一滴水。实在没办法,又来到装水的脑瓜壳旁,心想:虽然脏些,也能救急呀。就蹲下要用双手拿,只见里面有两条红蚯蚓在游动,忙用草棍挑出来,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起水,又小心地一步一步往回走。来到娘的身边,把水端到娘嘴边,娘的眼睛也看不到,就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喝完刚坐下,老娘说:喜呀,娘饿了。刘喜一听,呜呼,这荒山野岭的,没人家我可上哪去找吃的呀?正在犯愁,只见远处大榆树上落着一只乌鸦正叼着食物回来喂小乌鸦呢,刘喜忙起来,来到树下,脱下鞋,想上树抓小乌鸦烤了给娘充饥。他刚刚爬上了一半,老乌鸦一看有人,喳喳直叫,向孩子发出危险信号,窝里的小乌鸦听见危险信号,都拼命地飞了出来,落到别的树上了,一共六只。这时他又听见窝里传来喳喳的叫声,看来里面还有呢,忙上去一摸,果然还有一只,还没长全毛呢,他伸手抓住,下来后,找了把干草,干树枝,用火镰打着火,把小乌鸦烤上了——那时还没有打火机和火柴呢,人人身上都带着火镰,就是一块火石和一块铁片,用铁片打火石,发出火星,用细草棉团引火。

把小乌鸦烤熟后,刘喜撕开一块块喂给老娘吃。你想一个小乌鸦能有多少肉?几口就吃完了。老娘还张着口等儿子喂呢,因为她看不见也听不见。这刘喜整个大中午也没休息一会儿,忙得筋疲力尽,坐在树荫下休息一会儿,抬头一看天色已过午了,忙起身背起老娘往回走,这会儿他离家还有二十多里的路程呢。

又走了四、五里路,刘喜实在走不动了,他眼前直冒金星,头也发涨,心突突直跳,口干舌燥,肚子咕咕直叫,走一步晃三晃,心中那个急呀,这得什么时候到家呀,眼看天要黑了。

正在无奈时,就看见前面山坡下有一缕炊烟,他顿时眼前一亮,来了精神:看来那里肯定有人家,我娘俩有救了。他背着娘来到近前,果然有两间茅草房,烟筒冒着炊烟,门前树上还拴着一头黑毛驴。这时,只听房门的一声打开,从屋里走出了个中年妇女,后面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小伙子上前解开毛驴,扶中年妇女骑上驴,顺小路朝岭东而去。小伙子正想回房,抬头看见一个小伙子背着夫人来到近前。忙迎上前问道:小兄弟这是从哪来呀?

刘喜根本说不出话来,用手做了个要喝水的手势。小伙子一看明白了,忙进屋,端出一瓢水来。刘喜把母亲放下,坐在地上,双手接过水瓢送到老娘嘴边,老娘一口气喝了半瓢水,看老娘喝足了,刘喜才把剩下的水喝下去,把瓢递给人家说:谢谢大哥,不知大哥家有没有剩饭给我娘吃点,我们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说着他就把背老娘看病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家的小伙子原来是个猎户,小伙听刘喜说完经过后说:我家真没剩饭。不巧家里的刚生完孩子,刚骑驴走的是个接生婆。

这时老娘又喊了:喜呀,娘饿了。

这时只听屋中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当家的你进来。小伙转身进屋了。

媳妇对他说:你快把锅里的八个鸡蛋给老人吃吧!

小伙说:咱就这8个鸡蛋了,是留给你下奶的呀。

媳妇说:我年轻吃什么都行,这老妇人多可怜呀。快端去给她吃吧!

小伙子转身从锅里摸出8个鸡蛋,端出去给刘喜说道:我家养了一只母鸡,下了这8个蛋就死了,我们一直没舍得吃,准备给媳妇生孩子下奶的,快给大娘吃了吧。

刘喜是千恩万谢,忙接过来一看,这8个蛋都是通红的蛋皮,很是特别,个个是圆圆的。忙扒皮喂娘吃,这老太太如风卷残云,一会就把8个鸡蛋吃完了,看来再有几个也能吃下去。刘喜又谢了人家后,告别猎户背起母亲往回走。尤其刚喝完了水,天也不热了,小伙又有了精神一个小时就到家了。

从那以后,刘喜什么也不干,天天在家伺候老娘,借钱给老娘买好吃的。一晃一个月过去了,老娘的病不但没加重而且减轻了,手脚都能动了,眼睛也看见了,耳朵也听见一点动静了。刘喜以为这是回光返照,偷偷地给娘准备了寿衣,定了寿材。

可过了四十九天后,老娘不但没死,还全好了,比病前还年轻了不少,又白又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想能不胖么?一个多月竟吃好吃的。刘喜这高兴呀。

过了几天,刘喜有时间来到岭南黄大夫家说他母亲的病好了,黄大夫听了说:不可能,准时遇见高人给治好的吧?

刘喜说:没有呀,一口药也没吃也没找人看。

黄大夫又找书翻看,半天才合上书说道:除非吃了这三种东西才能不死。一是人脑瓜里接的雨水,两条赤龙在闹江。二是乌鸦产下七个崽,最后一个是凤凰。三是母鸡只产8个蛋,个个红皮是良方。

刘喜听了大惊说:巧了。就把从这回去的路上所遇到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大夫。黄大夫听后摸着刘喜的手说:看来是你的孝心打动了山神,这是有神仙救你娘亲,你是个大贵人,将来必有后福。刘喜听了也特别高兴,告别黄大夫回家了。

这黄大夫各处行医,把这个奇事添枝加叶地宣传,一个月的时间方圆百里都知道刘喜的大名了,提亲的是天天有,可是刘喜都没答应,一是有了媳妇没住处,二是实在没钱说媳妇,况且母亲病时借了人家不少机荒,还不知什么时间能还上呢,怎说得起媳妇呢?

在离刘家堡五十里的岭东,有个张家堡,住着一个大财主张员外,家有良田千顷,光长工就二、三十个,农忙时还雇三、四十人工,家财万贯,膝下只有一女,年方十八岁,长得如花似玉,知书达理,这张员外和黄大夫是好朋友,听了刘喜事后,就托黄大夫做个媒,把刘喜娘俩接过来,一切都由张家准备。黄大夫到刘家一提,母子俩一听这可是个大好事,天上掉下个大喜事呀,就爽快答应了。

秋收过后,天凉了,这张员外让车夫赶着大马车,拉了不少米面油肉穿的戴的,同黄大夫来到刘家来提亲。张员外见刘喜长得非常英俊,体格又棒,心里很满意,定下来年开春着吉日成亲。

刚过了正月十五,张员外就带两辆马车把刘喜娘俩接到了他家。二月初六就风风光光地给他们办了婚事。这刘喜真是一步登天,由一个穷小子变成了大富豪。小两口也是恩恩爱爱。一家人和和气气。一年后生了个大胖儿子。全家人皆大欢喜。过了一年又生了个儿子,大儿子叫大宝,二儿子叫二宝,在孩子七、八岁时就请了个先生教他们念书。大宝十八岁时赴京赶考,考了个头名状元,被皇上召为驸马。三年后二宝也考上了状元,被王爷招了驸马。刘喜夫妇把三位老人伺候到百年后,把土地分给了穷人进京跟儿子们团聚,享受天伦之乐。

后来他的孙子及后人几代都在朝中做官。可能清朝的刘墉就是他的后人,当然不能确定。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大孝大后福。

 

责任编辑:付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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