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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胜美帝细菌病毒的勇士 ——记抗美援朝老战士赖镇东

2021-10-11      

赖镇东,在北票矿区,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在抗美援朝战争中,遭受到美帝主义侵略者细菌战残害的幸存者。

1950年冬,赖镇东被编入中国人民志愿军第60军,在司令部任参谋。1951年春节后,赖镇东被派到79师师部工作,便随179师从安东(今丹东市)渡过鸭绿江投入了抗美援朝战场,参加了抗美援朝的第五次战役。

第五次战役后,赖镇东所在部队到“三八线”前沿伊川、平康、三洞里一带待命,部队进入阵地后,就同美帝侵略者展开了拉据战,也叫阻击战,敌军休想跨越“三八线”一步,越线就打,打回去就停,只打得在板门店谈判的美帝侵略者头目们心惊肉跳,寝食不安。

敌人为了挽救失败的命运,仍做垂死挣扎,他们用直升飞机在我阵地上空狂轰滥炸,伴随着投掷“联合毒气弹”等,又投掷各式各样的传单,时而还投掷手表、钢笔、小刀、烟盒、打火机、手巾、手绢、香皂等日用品。战士们认为:它是侵略者的假情假意,小恩小惠,企图削弱军心和斗志,决不上当受骗!特别是对反动传单和裸体少女照片,捡到就撕成碎片,有的当手纸扔掉,以解心头之恨!可万万没想到,这些物件上都是经细菌泡制过,一名叫袁桂喜的战士,用传单当手纸感染,阴部两侧开始痒得难忍,然后红肿起泡,磨破后流水化脓腐烂,不能行动;一名山东籍的担架队员,用捡来的烟盒装旱烟,吸后头晕、头疼、麻痹到不省人事。就在这使人不解的紧急时刻,上级来了通告,原来这是美帝侵略者实施的“细菌战争”!通告中说,“联合毒气弹”炸后雾状随风蔓延,全是带菌的蚊、蝇和各种昆虫,耐寒力达零下40度。隐存着30年的复显期,传播霍乱、伤寒、鼠疫和大脑炎4种疾病,死亡率在95%以上。

敌人妄想用细菌战挽回战局,新的战役在酝酿着,朝鲜人民军、中国人民志愿军进入一级战备,严阵以待。

1951年冬的一个凌晨,赖镇东一行5人,在科长张连奎的率领下,到距司令部12华里的无名高地,观测地形地物,确定火力部署。

赖镇东找了个弹坑为掩体,顾不得一路疲劳,爬在坑沿上随手从行军兜里掏出一路上勾画的地形地物草图,边居高临下地观望,边审核着草图,赖镇东觉得饥饿,便下意识地用行军缸从炒面袋里倒了点炒面,舐了几口,太干了,咽不下去。他便随手在身边抓了把积雪,搅拌几下,大口大口地吞进肚里。片刻功夫,赖镇东感到头晕脑涨,但他咬紧牙关,继续坚持画图。然而,身不由己,呕吐一阵后便处于昏迷状态,他自知病来得突然,情况不妙,连忙把手中的图纸交给张连奎科长说了声:“我——不——行了。”接着发抖、抽搐、昏倒不省人事了。

同志们明白,这一定是细菌中毒,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把赖镇东背回司令部,首长派专车、专人迅速把他送回祖国丹东第一陆军医院急救,经腰椎穿刺和抽出脊液化验,确诊大脑细菌中毒。

当时的丹东第一陆军医院,尚属前沿急救性质,为使治疗安全、准确、及时,又很快地转移到后方锦州陆军医院治疗。

在锦州,经“南京抗美援朝医疗队”专家、教授们会诊治疗,赖镇东度过了危险期。然而,专家们结论:被此种细菌传染的大脑炎,死亡率高达95%,既使有5%的幸存希望,也难免终身残疾。

是啊,赖镇东同志虽然挣脱了死神之手,然而后遗症又使他经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他昏迷不醒,自己不能进食,喂食不能咀嚼,流食不知酸甜苦辣,大小便失禁,不会说话,四肢活动受阻,手脚颤抖,活像个植物人。

医院党组织为从赖镇东的病情中揭穿美帝侵略者使用细菌战的滔天罪行,决定特护。派专家治疗,昼夜监护定期会诊,采取专攻治疗方案,攻克大脑炎禁区。护理人员热心护理,细心观察,对患者的点滴变化详实记录,及时准确地为专家提供信息,他们把患者病情的分毫转机都当成是对抗击细菌战的一次战果。

奇迹终于出现了。

一天早晨,锦州陆军医院上班的铃声刚刚响过,特护病房传出惊呼:“小赖说话了!”

专家们疾步来到特护室。一会儿,党委书记来了,院长来了,专家教授有关人员都来了,人们屏住呼吸,静静地目不转晴地观察着仰卧在床上的赖镇东,都想亲自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语言动态,因为这对制定下一个治疗方案至关重要。

赖镇东用眼神告诉大家,我想说话,就是说不出,他的嘴唇在抖,专家上前劝慰说:“不要急,要放松,要冷静。”他领悟了专家的意思,合上双眼,平下心境,酝酿二次冲刺,突然,他双眼瞪圆,剑眉倒竖,结结巴巴吐出四个单字:“谢谢同志!”这句话是伴着泪和汗水说出来的,在场的人们无不感动,兴奋地流下热泪,专家嘱咐他说:“坚定信心,艰苦锻炼,争取早日康复。”赖镇东点头领悟。从此,他一天一个变化,由昏迷到有感应,从护士喂食到自食,大小便从失禁到自控。

“小赖会操作轮椅了!”“能拄双拐迈步了!”康复的喜讯不断传出。赖镇东先学会的第一句话:“我能劫后余生,是党的抢救,同志们关怀,专家们高超精湛技艺的结果。”而专家却说是他意志坚强的胜利。

赖镇东同志的知觉恢复后,仍像一个敢于拼搏的志愿军战士。在病床上向细菌战大脑炎的后遗症展开顽强的搏斗。

病毒的挥发,使他从头到脚脱了层皮,特别是手掌、脚掌,壳皮有铜钱厚,锉一般的坚硬,干巴之后裂成龟纹,纹缝中渗血,针扎似的疼痛。他忍着、耐着,并利用手掌、脚掌上的“锉”,对四肢、颈部、全身上下,哪儿血脉不通,哪儿疼痛就“锉”哪儿,拍打哪儿,促其血络活跃,畅通无阻,有时将皮肤“锉”出血渍,把肌肉拍打得红一块、紫一块。为练活四肢,数不清摔倒的次数,摔倒了爬起来再练,直至大汗淋漓,筋疲力尽;为能说话,会嚼食物,数不清咬破多少次舌头,弄得满嘴鲜血;为了大小便自理,他谢绝陪护,曾晕倒在厕所……他以常人难以想象、忍受的痛苦又以常人少有的毅力和韧劲,终于战胜了瘟疫,征服了病魔,获得了新生。

“借问瘟神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1952年底,赖镇东已从残疾人的边缘回到健康人的行列,医院见他多才多艺,又有超人的毅力,想把他留在院部做青年团工作。征求他的意见时,他只说一句:“我的生命是党给的,听从党组织的分配。”不久,他转业后被分配到北票矿务局从事工会工作,直到退休。

王乃凡


责任编辑:刘娇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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