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的家族里,蔷薇也算很有名气了。而我以前从未见过蔷薇花,因而对蔷薇的印象一直都是模糊不清的。直到今年初夏,我才有幸在一个住宅小区里见到了蔷薇的曼妙花姿。
6月初,金银花弥漫着略带苦味的清香,寻着浓得有些醉人的花香,我在一个小区看到一架浓郁的金银花,细碎的黄花、白花和密不透缝的绿叶织成一道花墙、一帘幽梦,更像一道多彩、灵动的瀑布,“哗哗”的流水声仿佛响在耳畔;浓浓的花香也像雨后的河水一样肆意流淌。在瀑布的北边,有一户爱花的居民栽植了大概五六株蔷薇。看得出,花的主人很爱生活,也很了解蔷薇的特性。他们根据蔷薇为半攀援植物的特点,用角铁焊了一个拱形的门,让几株蔷薇沿着门的两侧攀爬上去,自然也有了拱门的形状,美观、浪漫、新颖。其实,叫它“花门”更为形象。在花门的两侧分别长着一两株约一丈高的蔷薇。此时蔷薇花开得正盛,花为粉白色,像化淡妆、穿旗袍的女子,有一种典雅、清丽、端庄之美。花朵为重瓣,铜钱一般大,花一朵一朵密密地挤在一起,巧妙地组成一个个大大的花朵,看上去开得很繁盛、很壮观、很洒脱,开得有气魄、有气场、有气象。平生第一次看到开得沸沸扬扬的蔷薇花,她朴素淡雅的形象、从容娴静的气质,着实让人心生感动和敬意。将蔷薇花的照片发到微信朋友圈里分享,大家纷纷点赞,如花盛开,有人竟也有了去现场一睹为快的企盼!
6月中旬,白色蔷薇花还没有凋谢,在不远处,又有几株蔷薇绽放了深红的花朵。深红的蔷薇花,花朵和白色蔷薇一样大,也喜欢一朵一朵地聚成一个个妖艳、硕大的花朵,开得满枝灿烂、流丹溢彩、芳香弥漫,若浓妆艳抹的妙龄少女,有着牡丹一样光彩照人的风姿和雍容华贵的气质。一场夏雨过后,一朵朵深红的蔷薇花衔着一粒粒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闪着亮色的绿叶衬托下,颜色更加娇艳,姿态更加柔媚,正如唐代诗人杜牧在其诗《蔷薇花》中描述的那样“朵朵精神叶叶柔,雨晴香拂醉人头”。
和人一样,花也是有性格的。白色蔷薇花沉静、内敛,流淌着古典女子的风韵;深红蔷薇花热情、奔放,洋溢着现代女子的气息。我以为,蔷薇一定是一种有思想、有智慧的花,她似乎很懂美学原理、很了解人们的审美习惯和需求,于是开出不同的花色,白色蔷薇花和深红蔷薇花,还有我没看过的黄色蔷薇花等,虽然性格不同、风格各异,但是给人们带来了不同的审美享受。
“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南朝柳恽《咏蔷薇》)这两句诗绘出了蔷薇花香浓郁、不摇自溢的神韵和花瓣轻盈、无风自舞的灵动。古人优美洒脱、奇思妙想的诗句像一把具有神性的钥匙,为后人开启了欣赏蔷薇的宽广思路,这是后人之幸,更是蔷薇之幸!